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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殊不知贪心的人,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。
自此云枕寒再也没有踏入过凌霜华房间一步,更别提与她同床共枕了。
从回忆里抽离出来,云枕寒呆呆地坐着。上辈子的他以为凌霜华知道自己的心不在她这里,不能给她更多的利益,所以故意给自己下药,与自己上床,想怀上嫡子,为她争得好处。
现在抛去那些先入为主与偏见,云枕寒再回头想来,觉得或许桌子上那杯有问题的茶,并不是凌霜华所为。
云枕寒想到自己与父亲的争取与反抗,还有最后不得已的妥协,觉得这药很有可能是父亲下的,父亲知道自己对安婉柔的坚持,知道自己不会与凌霜华圆房,所以使了一些下三滥的伎俩也未可知。
此刻窗外的天空已渐渐褪去黑暗,露出青白色。
云枕寒侧过头,床榻的另一端空荡荡的,并没有本该在这里的女主人。
两条喜被只乱了一条,盖在云枕寒身上,另一条仍旧铺得整整齐齐,占据了床铺的小半边。
说来可笑,即使上辈子云枕寒与安婉柔已经生儿育女,可他们却从没有相拥着醒来过。表面上云枕寒与安婉柔共住,其实大床上永远只有云枕寒一人,安婉柔远远地睡在隔间。
安婉柔以自己是不洁之身为名,拒绝与云枕寒同榻共眠,对床笫之事也非常抵触。云枕寒知道,虽然自己不在乎安婉柔曾经沦落过风尘,但不代表安婉柔不在乎。
云枕寒体谅安婉柔,从来不在她面前表露自己的欲望,经常是冲桶凉水了事。况且云枕寒觉得自己与安婉柔之间的感情羁绊很深,不需要用欲望来维持。
上辈子云枕寒觉得这都是理所应该的事情,可现在回想起来,恐怕是安婉柔早已经与三皇子暗度陈仓,才如此抵触自己的触碰吧。
门外传来走动的声响,将云枕寒拉回现实。
“云郎,你起了么?”安婉柔边推开门,边小声喊道。
看到云枕寒已经坐在床上,安婉柔便和身后端着东西的两个丫鬟一起进来。
那两个丫鬟手里捧着衣服与脸帕等清洗之物,站定在离床铺有一些距离的位置,而安婉柔走上来坐在床边,要亲手服侍云枕寒起床。
乍一见到上辈子害死自己的凶手,还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,云枕寒浑身不自在,他拉住自己的衣服,回避了安婉柔伸过来的手:“婉柔,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就好了,你身子弱,该多多休息才是。”
安婉柔本就是做做样子,顺势也就止了手,召来丫鬟服侍。
房内一时很安静,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。
半晌,安婉柔低着头,关切道:“妾身知道云郎疼惜妾身,可今日才是云郎与公主大婚的第三天,云郎合该回去陪公主了。”
这话说得大度得体,可一低头,就能看到安婉柔手中已经揉皱的手帕,和她那因为隐忍着什么而微微颤抖的肩膀。安婉柔适时地慢慢抬头,眼眶已经红了,中间充满了不舍。
云枕寒回想起来,上辈子自己听了这话,涌起的是对安婉柔的愧疚与疼惜。自己具体是怎么想的,云枕寒记不清了,不外乎是心疼安婉柔的体贴,和更痛恨凌霜华的插足,然后自己就做下了承诺,说云府的女主人有且只有一个,就是你。
如今云枕寒看着这双泛着水光的眼睛,心里没有任何触动,他抬起手,拍拍安婉柔的肩膀:“还是婉柔想得周到,那我听你的,现在就去瞧瞧公主。”
说完,没等安婉柔反应,云枕寒站起身,一溜烟走了。
安婉柔说这话,本意是勾起云枕寒对自己的愧疚,好让他更冷落公主,没想到云枕寒性子如此直,连自己的话外之意都听不出来。她本来都做好依偎在云枕寒怀里的准备了,他却走了。
“安小姐为何要做这种画蛇添足之事?”一个丫鬟突然出声责备。
安婉柔有两个贴身丫鬟,一个叫描红一个叫点翠。这名说话的丫鬟是点翠,是三皇子派到安婉柔身边的,说是帮助实则也是监视,是以她对安婉柔并不怎么客气。
“我也未料到这云枕寒如此木讷,再说就是看看公主而已,他的心在我这里,公主翻不起什么风浪。”安婉柔不喜点翠对自己的态度,碍于她是三皇子的人,也不好说什么。
走到半道,云枕寒越走越冷,发现自己忘了穿裘衣,他死时是夏季,如今是初冬,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,只好又折回去拿。
云枕寒走到门口,听到安婉柔的声音,她让下人打扫,把所有东西都换掉。可明明昨天才新婚,屋内所有东西都是新的。
上辈子也是,云枕寒想起来,好像自己用过的东西安婉柔都会让人换新的。有一次他挺喜欢一套茶具,下次去就没了,问起来安婉柔轻描淡写地说不小心摔碎了。
其实安婉柔并没有多高明的演技,她甚至都不愿意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来敷衍云枕寒。
房门突然被推开,安婉柔走出来,云枕寒不想见她,下意识地跳上屋顶。
寒风吹得云枕寒有些发抖,可他觉得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。
回想起上辈子,云枕寒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。他记得安婉柔所有的样子,她喜欢什么,不喜欢什么。可对凌霜华的记忆少得可怜,他甚至连她的长相都记不太清。
“小姐,这个要保存起来吗?”描红从房内追出来,手上拿着一件东西。
安婉柔看过去,是一方白帕子,上面干干净净。
那素雅柔和的面孔有一瞬间的龟裂,安婉柔内心恨不得冲上去把帕子撕碎。
果然云府还是看不起自己,明明知道自己是被云枕寒从烟花之地赎回来的,新婚之夜还要准备这么一张白帕子,自己从那种地方出来,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?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吗?
其实这倒是安婉柔误会云枕寒了,他将她的遭遇藏得很好,除了云老爷,府里没人知道她的过去。这白帕子是例行铺上去的,云枕寒对房中事一知半解,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。
“拿出去找个角落烧了吧。”安婉柔深吸一口气,微笑道。
站在高处的云枕寒看到这方白帕子,想起来昨日凌霜华床上的那张。
旁的官家子弟在云枕寒这个年纪,早都有通房丫鬟或是侍妾了。云枕寒在军营,一是想着向上爬,二是心里只有安婉柔,也没做过这档子事。
大婚之前父亲给了云枕寒一本书,让他摸索学习,云枕寒看得面红耳赤,总算是有些了解。书中教导女子第一次会疼痛,会落红,需得男子耐心开拓,不可操之过急,否则会有受伤的风险。
绘图中所画的落红,在白帕子上如同雪地里的点点红梅,可凌霜华的那张帕子,几乎要被鲜血染透了。云枕寒不敢想,自己